96年時回埔里畫了跟父親一起到南洋拉包爾當日本兵的歐吉桑,當時他們聚集在埔里娘家客廳,我邊聽他們談論去南洋的種種,邊用炭筆在八開圖畫紙上速寫他們的面貌,有趣的是,他們各自在當時取了日本名字,報給日本軍方。我問他們是如何決定要取什麼日本名字?其中我最熟悉的莫過於住在霧社的泰雅族歐吉桑潘友元,他的日本名是星野友雄,他偷偷地把自己的名字中的“友“藏在日本名字裡,好比身上穿了日本軍服,魂魄裡仍存在著埔里的山河骨氣一般。
當時我畫了七位老兵,去年六月,位於新生北路的百合畫室成立之後,我將這幾張素描貼在牆壁上,其中一張老兵的素描畫,從一開始就不斷的掉下來。我怎麼貼,都還是掉下來。今年一月,有一天夜宿在畫室,半夜,又聽到有圖畫掉下來。第二天一看,又是同樣一張,心裡毛毛的,難道這位老先生已經過世?沒想到過年回埔里,看到我父親的抽屜裡,有一張寫給這位老兵的祭文...當時,我頭皮發麻,沒想到日本兵靈魂住在我的畫裡!
2010年2月17日 星期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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